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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知道做甚麼都將影響任何一方時, 我也只好咬著牙下了決定!
 請先看下面這則新聞的前一段(基本上他的報導完全符合事實,非常難得)




故事背景
上班的前晚, 在facebook頻頻看到同事們發表的機場受到大量航行量等等影響造成工作極度艱鉅的現況發表, 而連日東北季風與海南島一帶低氣壓效應影響下造成的大雨, 其實早讓我在上班前就有心理準備機場的狀況不會太好

桃園機場的跑滑道狀況差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雖然機場數度關閉滑行道施工, 卻完全只是丟錢入火坑, 根本沒有效果. 幾個月前關閉一個多月的SP滑行道介於WC-S1間的區段, 開放沒多久就繼續破裂. 更遑論05L跑道開始關閉(加上包商落跑)後, 所有航機匯集到SP滑行而造成更嚴重的損壞. 日前WC滑行道就因為大量航機使用(必須從A/D端機坪滑行至05R跑道起飛的南北區域穿越之路)而損壞關閉數日, 使得南北機坪的通道剩下一條EC, 起飛跟降落的飛機必須要平均分配使用EC的時間,嚴重影響機場的運作效率和靈活性. 通常晴天時狀況不明顯,但是一旦下雨, 雨水滲入版塊底層充滿孔洞的地基,航機滑過三兩下就可以把版塊給壓破了!!

在塔台擔任協調員時,最讓我頭痛的就是單一跑道時,必須要讓航務組的巡場車和維護到面的土木車輛上場巡視並且視狀況修補坑洞. 管制員非常在意飛機的運作效率, 因為他牽涉到的是航機的準時和操作成本的節省, 因此當只有一條跑道時, 管制員非常不願意騰出時間來巡場, 尤其巡場造成的延誤壓力和抱怨幾乎都由管制員吸收面對, 而鮮少有人去掀造成延誤主因單位的桌子

但是在我的觀念, 航務處巡視道面的任務, 其實等同於管制員為航機提供隔離服務, 他們需要確保道面的堪用, 確認道面上不會有FOD(Foreign Object Damage, 也就是造成航機損傷的外部異物), 這是為了飛安而為, 所以我在塔台幾乎都會儘量安排讓航務處的車輛巡場, 並且折衷地讓航機待命, 終究這一切都是為大家好, 雖然我知道大部分的管制員幾乎都非常不接受這樣的安排


好吧,我要開始說今天的故事了...


啟動一日繁忙的SP滑行道

大雨下我到了塔台, 航機一如往常地繁忙, 雨勢忽大忽小, 有時窗外清晰, 低黑的烏雲壟罩, 倏地一片白茫如置身雲端, 索性把所有地面燈光開啟, 好讓航機可以清晰地看見滑行道的指示牌

大概九點多, 航務處今日由一位資深教官負責的巡場車呼叫塔台請求巡視SP滑行道與05R跑道, 因為飛機不少, 我們暫時以"打帶跑"的方式,也就是先處理,但航機要通過前則離開避讓的方式安排.  但從系統的計畫在38分就會陸續有飛機要降落, 在這之後要協調近場台拉飛機巡場通常非常困難, 因此我請黃車先行巡視, 並且因為巡場時也沒有飛機可以起飛, 所以決定趁此時機把SP的區段先關閉讓清掃車趕快清掃, 而後續的幾架滑出飛機則在S5前待命,等巡視跑道的黃車一通過S5,便直接進入跑道反向滑行至05R跑道頭, 如此雖然航機小有等待, 但至少可以同時完成數件事情, 此外, 機坪也開始陸續控管離場流量, 事實上這時候的離場還機還是持續出現,而黃車巡視完跑道後, 預告了10:00-10:30將要發公告關閉SP介於WC-S3間區段!!(請看下圖)


白色路線就是起飛飛機通往跑道頭的滑行路線: S5-05R跑道反向滑行-S3-SP-S1

 
但是這樣的運作需要占用跑道2-3分鐘滑行, 所以降落的飛機通過S5後, 後續的飛機至少要15浬以上的空檔比較容易運作, 所以近場台空中的到場航機亦因此受到影響, 通常我們會累積2-3架次後, 讓近場台也已縮減的間隔降落2-3架後, 離場的幾架一起滑行道跑道頭, 然後依序起飛(當然落地的飛機就會來), 持續維持這樣的循環.10點多處理這樣的問題因為到場航機數量還好, 所以塔台還算游刃有餘, 只要有效地控管後推的架次即可. 只是離場飛機太過密集,不一會就累積了10幾架次以上, 使得地面管制席和許可頒發席都忙碌不堪. 但事實上在此時我們也跟航務處開始協調開放公告暫時關閉供拖機使用的SC滑行道的可能性, 由於該區域標線可能已經不標準, 因此需要由引導車(俗稱FOLLOW ME)引導, 或是以拖機拖行方式至跑道頭開車, 如此不需要反向滑行, 到場航機的延誤情況就不會那麼嚴重(見下圖深藍色滑行路線)


SC的結論一直沒有下來, 塔台便認命地跟近場台密切協調跑道運用的順序, 沒多久10:30分就到了,SP滑行道準時開放. 累積了大量的離場航機雖然持續受到機坪待命管制(為了避免太多飛機累積在跑道頭燒油而採取的流量管理措施), 粗估的時間都還大致能夠準確地執行, 就這樣子消化飛機終於在11:30之前後開始接近尾聲

在這個過程中我接了不下10數通來自長官和航空公司關切狀況的電話......


 午前的響起的第一聲砲

就在前批地面流量管制的飛機即將消化完時, 飛機到跑道頭陸續報告SP滑行道有很多泥漿和碎石, 我想他們都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 但是並沒有因此改善狀況而向塔台反應, 而C航的某航班甚至起飛後回到塔台頻道告知05R跑道有狀似電線的白色條狀物和石塊, 當下我們必須立即請五邊的飛機重飛, 而地面飛機亦等待航務處黃車處理. 在雨中辛苦處理的航務處教官接著告知SP的狀況非常差, 需要關閉WC與S2之間區段!! 這時候中午到場飛機的尖峰已經開始累積, 而我們仍有尚未消化完的離場飛機, 延誤勢必在所難免. 向航務處確認其搶修的必要性, 航務處的立場非常直接, 就是要關!! 這時候我當然也沒有選擇, 直接給近場台這方面的資料, 並且請近場台督導跟中心督導協調開始實施更大的流量管制. 而我又再一次去請航務處研究SC開放的可能性, 因為這真的會救了所有人的命!


預定關閉區段延長, 滑行就更加困難了!!
 
 
 
 
 
 
關閉道S2的影響從上圖可以看得出來, 有以下幾點影響:
1.飛機反向滑行的距離加長,意即到場航機需要的空檔更大, 對空中的延誤更多,
2.跑道轉S2為直角, 天雨狀況下速度比S3斜角脫離還要慢很多, 同樣造成到場航機需要較大空檔
3. S2-SP-S1的空間有限, 因此最多只能三架滑出, 而且第一架一定要進入跑道, 否則第三架無法脫離S2, 跑道將無法淨空

我只能說這真是他X的甚麼鬼場面, 航務處又表示引導車無法調度而拒絕使用SC, 好吧, 既然如此大家就慢慢來吧, 又不是我航管去關你滑行道的, 你們延誤我也沒招了!! 關心前一段地面延誤的行政督導也上來塔台關心, 這一關心就跟著被卡住了, 因為事實上已經到了塔台必須要輪流用餐的時間, 我無法再繼續接電話同時進行協調, 還好督導上來幫忙, 所以我還可以分擔一點"接電話"的工作量給他

公告正式宣告12:30 - 14:30L 滑行道SP介於WC與S2間關閉

因為近場台的到場航機非常多, 壓力很大, 所以我們採取3架縮短距離落地後安排25NM空檔讓2-3架飛機滑出的循環運作.第一波離場還沒消化完, 第二波離場此時已經接上來! 我們試圖在這樣的安排下找出預估航機離場時間的推算方法, 但是近場台的飛機實在太多, 很多時候說好的3架, 會突然變成4架, 5架...於是地面等待時間延長.經過幾波後大概可算得出來每25分鐘約可起飛2-3架次!! 人客啊~~ 平常如果正常一小時大概可以起飛個15架次, 而現在我們一小時最多只能起飛6架, 這是甚麼運作量啊!! 延誤絕對是會像滾雪球一樣越堆越大!!  近場台的到場越堆越多, 已經近乎暫停接管區域管制中心手上到場的飛機, 航空公司電話越來越多, 飛機在無線電詢問越來越多, 與近場台的熱線協調越來越多, 上級長官打來的電話也越來越多, 而其中最讓人無法接受的就是國泰來協調帶著APEC代表的連"特使(國泰這樣說的)"要有飛航優先權. 於是我請督導來決定, 非常令人激賞地, 督導決定照著規則來, 因為我們的規則對於這類飛機並沒有優先權可以給予, 而且其他飛機都等很久了, 上千人都在飛機上等待耶!!


午後, 離場停擺!!!
就這樣大量的空中與地面同時待命了約一小時, 各種問題開始浮現. 首先, 天上的飛機陸續有油量不足的問題, 必須要決定是否轉降, 再者, 地面開始陸續出現機坪因為飛機等待順序無法後推, 使得落地的飛機開始有機坪被占用的問題!! 13:30分左右, 近場台受到飛機油量的壓力越來越大, 希望可以讓他們多落幾架. 於是我做了航管生涯最可怕的決定"DEPARTURE SUSPEND!! 預計到14:20恢復" , 除了已經後推的五架飛機外, 我們全部把離場飛機都擺在停機坪, 近場台就盡情地落吧!! 當我知道做甚麼都將影響任何一方時, 我也只好咬著牙下了決定!我很不想延誤地面飛機, 可是空中的飛機如果轉降, 這將會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 但是飛機通通落下來, 機坪可能不夠用, 而後續的離場也勢必會跟著一起被延誤, 可是這樣的機場已經嚴重影響我們管制員的工作了!!

所有的塔台同仁從9點多開始幾乎沒有人休息過, 全部都在席位協助, 有人幫忙改機坪, 有人幫忙管理車輛,有人幫忙傳遞流管順序等等的資料, 全塔台鬧哄哄地, 大家雖然嘴裡都在哀號, 卻都非常敬業地發揮團隊精神互相幫忙! 我提醒大家有機會一定要找時間休息, 因為隨時都可能要大打團體戰!! 而這個團體, 說真的加了我這位協調員也只有6個人啊!!! 老天爺再多給我們幾個人吧, 我們都要發瘋了!! 前任的塔台長, 現任業務室的林主任也到塔台來關心打氣, 接著現任任塔台長和副座也來到塔台關心, 並且也成了幫我接電話的幫手, 還帶了珍珠奶茶來給大家補補體力和受傷的心靈!!

就這樣, 許可頒發席忙著幫離場飛機一架一架掛號, 地面管制席和我則持續研究如何在後推順序和機坪占用的問題取得平衡, 我們適度地後推了數架飛機, 但是不讓他開車, 或是拖行至某個滑行道前待命開車.這一直是機坪待命時最困難的一處, 如何處理受到順序流管卻佔了別人機坪的問題. 我甚至打起主意要把離場飛機全部照順序丟到機場完全用不到的區域NP和NC介於WC和N1間的區段去待命, 讓他們滑到那後先關車等到時間差不多才開車滑出

14:20 公告開放的前10分鐘,向航務處確認滑行道狀況, 延長一小時!!!

真是要死了, 但是我不管了! 向近場台確認目前的飛機沒有油量的問題, 便協調好在9架飛機落地後我將要開始恢復離場, 於是又要開始痛苦的反向滑行作業!!


塔台, 桃勤FOLLOW ME!是救星來了嗎?

14:40分, 預估的飛機落地前約15分鐘, 開始讓排序前幾架的飛機開車後推, 機場要動起來了, 雖然也是卡到翻得動法

14:48左右, 桃勤引導車突然告知他在615待命! 這是表示SC可以用了嗎? 我們趕緊跟航務處確認是否SC可以用引導車帶飛機過去跑道頭, 我們得到了令人振奮的答案!! 這樣就對了!! 將此好消息趕緊告知近場台表示近場間隔恢復, 我則幫忙地面管制席控管引導車, 幾分鐘後航務處也開放了S3和S2之間的SP, 如此空間就更好調度了!!

其實兩台引導車的運作還滿好玩的, GC負責把飛機陸續送到WC滑行道和SS滑行道的交叉口, 然後我則指派引導車前往並且依照流管的順序來逐架引導, 而他們從S2脫離回到SC要再去帶下一架飛機時, 則要依照當時飛機的位置, 交叉指示引導車使用S3-SP或是SC滑行道來繞過飛機...就這樣陸陸續續我們竟然也這樣帶了18架次的飛機呢!

那滑行道準時開嗎? 沒有地! 一次又一次地增加時間, 到最後, 是巡場車拋錨了!! 這是哪一招啊!! 所以本來預計15:30開放的SP, 延到了16點出頭才開放

機場在16點終於恢復了原狀, 但是因為累積太多飛機, 所有的飛機都還在緩慢消化, 天上的飛機仍然一架又一架地降落, 怎麼樣就是有飛不完的飛機!  而離場的飛機一到許可頒發席所收到的預計起飛時間都是呼叫後的一個鐘頭多之後... 真是令人嘆氣!! 航空公司今天一定被罵慘了!

17點多, 有飛機反應了日本宵禁的問題!! 必須在幾點幾分前起飛! 甚麼, 這又是哪一招啊!?
大批流量管制的過程中, 出現了這樣的飛機, 擺明就是要我們打破遊戲規則! 可是, 如果我們不配合, 這些飛機上的人員和貨物就要跟著滯留在台北了! 好吧, 反正數量不多, 就儘量吧! 我們只好在"亂流"中把這3架因宵禁而有時間限制的飛機安插在他們"最晚"必須起飛的前幾分鐘離場, 所以未來如果又遇到這樣的"大型流管", 其他機場或國家可能有的宵禁問題可能還是必須先考慮進去的!! 如果OD能夠事先給塔台一個資料那就會更好了!!

順利地交接班了, 下了一整天的雨依舊, 受到機坪待命的飛機已經在七點前逐漸消化完了! 回想這一天, 可真是列入管制生涯中的經典之日, 即使過去遇過大霧, 遇過惡劣天氣, 都很少有這麼難做的狀況, N年前看過高雄因為修滑行道的整修而有非常類似的運作, 但是桃園機場都是大飛機, 也都不見得熟悉機場, 運作起來困難度倍增, 塔台的幾位同仁今天都非常敬業而努力地共同互相幫忙, 讓我非常開心而感動! 雖然我相信大家真的受了很多的苦, 但是今天學習到的經驗真的是無價的!!

回頭想想這機場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為什麼機場航站這乘客看得到的那一部分的整修可以跑得那麼快, 可是道面整建的計畫卻在我還在塔台時就已經開始, 至今卻還沒正式啟動, 而前置作業的05L跑道又遇上包商倒閉而停擺! 我們國家的招標方式是不是該檢討了? 如果什麼都想省錢, 桃園機場絕對會在下一個30年間持續鬧出這種國際航空業間的大笑話!!為什麼不能直接引進國外先進的跑道整修技術, 有效率又可以不過度影響機場運作的方式來整建呢?

同時這事件也看出桃園機場設計上的窘境。當所有的事情都要求要有備份再備份的同時,整座機場通往跑道的路線唯一有雙滑行道的僅有05L跑道,其它都是只要滑行道一壞就全部卡死的動線,桃園機場難到沒有眼光去改善嗎?? 跑道一脫離就直接進入機坪區域,這要塔台在高航行量時如何運作滑行的飛機呢? 想不斷擴建機坪卻不思考滑行路線不足的問題, 這座機場也將會永遠持續地延誤下去而已!!

好吧, 那就自己痴人做夢, 來個"至少"這座機場也得長這樣的夢想圖吧!  ><

最後謝謝今天配合的所有單位, 大家都辛苦了!! 
這樣的事情, 可能還會繼續發生!! 就讓我們做好準備吧!!!


轉貼相關的報紙報導

http://iservice.libertytimes.com.tw/liveNews/news.php?no=566020&type=%E7%94%9F%E6%B4%BB

桃機搶修滑行道破洞 嚴重塞機 【2011/11/10 19:35】 

〔中央社〕桃園機場狀況不斷,連日天雨,加上使用過度,以致南面SP滑行道碎裂嚴重,有約7處主要破洞處,為了飛安,桃機今天兩度緊急關閉滑行道搶修,共影響數十航班。

由於北跑道自9月起翻修,桃園機場飛機起降,主要依賴南跑道,但因過度使用,加上連日大雨,使得原本就有碎裂情形的桃園機場南面SP滑行道,今天破損情況變得更加嚴重,經桃機人員巡場發現,共有7處主要破洞區,因為有約40公分大小的破洞,嚴重影響飛安。

為此,桃園機場緊急在上午10時至10時30分關閉SP滑行道進行搶修,但此一時段,影響許多航班起飛,主跑道及滑行道也出現塞機現象。

不過,上午的搶修狀況不佳,桃機再度於中午12時30分開始第二度關閉SP滑行道,持續進行搶修,並加強鋪設防水瀝青,終於在下午4時5分完成搶修,並重新開放SP滑行道。

桃機人員指出,關閉滑行道期間,因為飛機繞行起飛的距離較長,加上需要兼顧飛機降落跑道的使用,以致有不少航班延誤,延誤時間從10多分鐘至30多分鐘都有(MING:錯.. 是20-60分鐘),包括中國國民黨榮譽主席連戰下午準備搭機前往夏威夷參加亞太經濟合作會議(APEC),結果,班機也延誤30(Ming: 錯...應該有一小時吧)多分鐘才起飛。

為此,桃機公司下午3時至4時,也緊急協調地勤公司出動Follow me的前導車輛,帶領航機繞行較短路徑起飛。

這是桃機開場以來,相當罕見的大塞機情形,航班大亂,影響航班共有數十班;不但旅客、航空公司及機組人員怨聲載道,就連地勤人員也是忙得不可開交,還有停靠登機門的班機無法準時起飛,影響準備降落的班機,氣到機長要求機場經理人員說明。

桃園地區也有不少民眾反映,下午竟然見到很多飛機在空中盤旋(今天雲高700, 民眾最好看得到飛機! 桃園的飛機待命都在海上不在桃園上空),應該是機場流量管制導致的狀況。不過,桃園機場昨天才發生桃勤行李裝卸車撞華航飛機,今天竟然又出現嚴重塞機狀況,很多出國旅客聽了都頻頻搖頭,認為桃園機場需要再多加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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